悟性双目一缩，唯恐悟慈胡言，抢先便说道：“悟慈师弟，事关唯识宗根基，还请慎言。”

悟慈神情严峻，并不似往常的放浪形骸，很明显的有了少见的慎重，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有一点疑惑，本座一直无法了然。在我唯识宗普字辈的禅修之中，普智也算是杰出了，身为戒律院中有数的座师，堪称身居高位，除了长生久视无法企及之外，他还有什么是需要去妄求的呢？若心中的 已经割舍，他又何必去铤而走险行此妄为之事。这其中或许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师兄，你想过吗？”

悟性皱着眉头，答道：“此事我也十分疑惑，但如今唯识宗正是多事之秋，一切当以大局为重，以稳定为重。”

悟慈淡淡一笑，又道：“师兄且勿说这些，你不既不知道此事，不妨就让我来推测推测。若以常理来论，普智是万万没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他究竟是想要如何呢？自我出关以来，便听闻戒律院中有一种传闻，说是普智与普陀貌合神离，常常对于普陀的旨意阳奉阴违，以前我是对于这样的小道消息不屑一顾的，但此刻回想起来，却不由觉得有些意思，普智这小子一向自视甚高，孤傲的很，细想起来，他与普陀之间，还当真就有有些恩怨，而这恩怨的始作俑者，却正是师兄与宗师殿中的一干人等。”

悟性神情一愣，有些恍然，但似乎又觉得难以置信，说道：“那算什么恩怨，同辈之间争抢道统，乃是唯识宗的一贯传承方式，普智技不如人落了下乘，怎能将怨恨放在别人身上。更何况此事已经过了百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便是有些怨恨，也应该早已放下了。莫非还要因为此事坏了我唯识宗的道统。”

悟慈道：“常理不能解释，自是要另辟蹊径。当年我虽然自闭在思过崖中，却还是关注了那场正统之争的，普智输了之后，他神情之中的怨恨与不理解，直到今日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样刻骨的模样，哪里是说忘记便能忘记的。他并不是一个豁达之人，如今普智的行事，显然已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如此的誓不罢休，甚至是损及道心也在所不惜，可见并不是小小的恩怨。若说普智是为了向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证明什么，师兄觉得这个理由能够说得通吗？”

悟性悚然一惊，诧异的看着悟慈，显然也被悟慈的推测勾起了心中的怀疑，但他犹疑了片刻之后，却还是说道：“这样的揣测，太过匪夷所思，虽然有理有据，却仍是不足取信。”

向婵看到悟性言不由衷，忍不住嘲讽道：“便是因为普智身居高位，悟性祖师就百般维护吗？殊不知越是身份高隆者，若是为非作歹，危害越是难以想象。悟性祖师如今的做法，与养虎为患又有何区别。”

悟慈意味深长的看了向婵一眼，道：“师兄何必自欺欺人，常言道，不破不立，如今唯识宗的形式已是岌岌可危，便是我们竭尽全力的去维护，又能有几成胜算呢？倒不如由着性子去将一切常规打破，我们无理可依的同时，也让对方完成摸不着头脑，便算一切听天由命，又有何惧。”

向婵听出了悟慈言辞之中的支持，也趁热打铁说道：“其实悟性祖师也当明白弟子心中的想法，便是您不肯将普智打入叛逆一流，今日弟子也是不会放过他的。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将弟子的至亲之人绑架了过去，都是万难取得弟子的谅解的，我与他之间终究会有一战，或许不是生死相向，但弟子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他。”

向婵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回忆，道：“娘亲与诸位叔伯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从小就知道，我一人的生命里面蕴含了太多的仇恨与期望，是向氏门庭的无数叔伯拿自己的性命换出来的，普智敢将手伸向我的至亲之人，我就敢让他生死两难。”

向婵的言辞之中虽然杀意腾腾，但语气却是娓娓道来的，没有丝毫张狂，就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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