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男人哭吧不是罪

作品:《闲来闭门读古文

——读《骞叔哭师》

蹇叔是被百里奚推荐而被秦穆公,重用而成为重臣。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人们没有记住他的作为,却因为晚年的大哭而名垂青史。在《蹇叔哭师》中,蹇叔共大哭了两次,他第一次也许只是做秀,有哭谏的意图,第二次才是伤心绝望的哭,真正的发自肺腑,那苍凉的声音穿越千古直到现在听来还是那么的动人心魄。

他的痛哭的原因来自三个方面:

一哭国家背信弃义。秦师东征发生在烛之武退秦师后两年,秦国和郑国签订的盟约墨迹未干,秦穆公就利令智昏,听信人的不准确的情报,发动无义又无益的战争,这是一个国家走向危险的信号。从军队到国王都处在浮躁的状态中,都在好大喜功,在这种精神状态中,肯定会走向错误判断形势造成不可估时的损失。处在那种举世独醉我独醒的心理焦灼状态中,空有远见卓识却回天无力,怎么能够不哭呢?

二哭君臣离心。秦穆公当年开创事业时,求贤若渴,用五羊皮换来地位低微的百里奚长谈之后,用之为相,又重用了其推荐的蹇叔为上大夫。那时候,秦穆公礼贤下士,对百里奚和蹇叔都言听计从,所以才开创立了一个强大的秦国。可是,当他自我膨胀到了一定程度以后,自己只了一句他不愿意听到的话,他就恶毒的诅咒:“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望着那个咬牙切齿的秦穆公,估计蹇叔都有点发傻,“这还是那个温尔雅、彬彬有礼的老领导吗?”唉,骄傲自满害死人啊。

三哭爱子送命。蹇叔的儿子也走在了行进的队伍中,蹇叔科学地预见到了这次军事行动的悲剧结果,但儿子是军人,其天职就是服从,虽然是去送死也不能犹豫。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生第一大悲剧,无奈之下,他只有“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去霄”了。

蹇叔哭了,但他却并不是软弱的哭,因为他的儿子曾表示不出征,但是他坚决让儿子听从君命,这明他是个坚持原则的人;蹇叔的哭也不是愚蠢的哭,他在军队出征前还在提醒他们要注意观察地形,在殽那个地方要心埋伏。听着蹇叔的哭声,我也在叹息,在感慨,在思索着。我只希望不要听到这来自忠臣智士的哭声。

【蹇叔哭师】(僖公三十二年 《左传》)

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师劳力竭,远主备之,无乃不可乎?师之所为,郑必知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谁不知?”公辞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王之所辟风雨也。必死是间,余收尔骨焉。”秦师遂东。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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