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祸从口出

作品:《闲来闭门读古文

——读《王孙满对楚子》

楚王自己也没有想到,就因为问了一个鼎的大重量的问题,就被戴上了心怀不轨、图谋天下的大帽子,还成了一句成语“问鼎中原”的主角,以后不管谁想造反都拿这句成语来事,真是祸从口出啊。这明当时的周朝周定王对自己的统治者地位超级没信心,对能不能守住这几个招祸的大鼎确实没有把握。

楚王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就让周王的慰问大使王孙满心惊胆颤了,他警惕地看了一眼楚王,急忙给他上了一节政治思想道德课,不过在慌乱之中前言不搭后语,出现了自相矛盾的错误。他在上课的开头“在德不在鼎”可是到了后半节课却又“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德虽衰,天命未改。”看来要统治天下到底是靠德还是靠算卦算出来的天命,王孙满自己也搞不清楚。

如果只从这篇章来看,楚王真的没有想把那周鼎据为自己所有,他之所以问鼎的重量也许只是自己想再仿造几只摆在家中玩。就象我问同事家中的仿古家具有多大尺寸,也只是想知道如果照着做一套摆在自己家中是否合适,而我的同事也不怕我去偷或抢他家的家具,会很有耐心地告诉我一切。如果他真的想要抢那些鼎的话,他肯定会自己派间谍那鼎的数据弄得清清楚楚的,不会在大听广众之下公然问鼎的重量和尺寸,难道他想让对方加强防护,给自己造麻烦吗?我想他没有那么弱智吧。

所以我觉得楚王最后没有抢那几只鼎,和王孙满的回答真的没有关系。如果他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实力和政治野心的话,真的想要那几只鼎,即使让当时最棒的政治课教师也改变不了楚王的贪婪和暴戾。如果我是王孙满,我会很大方地告诉楚王关于鼎的数据,并警告如果要仿造不要超过这些指标,否则就会有僭越之罪,也许楚王会感激不尽呢。呵呵。

【王孙满对楚子】(宣公三年 《左传》)

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洛,观兵于周疆。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轻重焉。对曰:“在德不在鼎。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螭魅罔两,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桀有昏德,鼎迁于商,载祀六百。商纣暴虐,鼎迁于周。德之休明,虽,重也;其奸回昏乱,虽大,轻也。天祚明德,有所底止。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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