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的岳父大人行知一走到屋檐下，抬头看了眼房顶上的二人。固然他不想打搅二人，但听到穆凡刚才说的话，他还是开口了，“穆凡，你下来。我有些事要和你谈谈，跟我来。”

“马上。”穆凡摸了摸小婉的脸颊，一闪身跳到下面。

行知一先行一步，来到一处断崖边。穆凡紧跟其后，二人站在断崖上方，不远处便是山间云雾。

“爹，你找我要谈什么事？”

行知一道：“你看到了吗？”

“什么？”

行知一道：“贪婪。”

“看到了。”

行知一叹道：“或许你应当放缓你的节奏。”

穆凡道：“百里山嫁接到西疆，我本想试着把持节奏，但事态的发展失控了。”

“不是过往的事，是未来的事。”

穆凡问道：“何意？”

行知一道：“实际上，这世间大部分人都盼看能高人一等，你要给别人公平，对那些渴看高人一等的人便是毛病。”

穆凡道：“你是……让我收手？”

“不是让你收手，而是让你爱护自己，爱护眼前人。”

穆凡叹道：“我又何尝不想。”

“你一个人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现在天下还没平定，你是百里山的老大。可有一天天下平定了，假如你不能带着别人发家致富，你就不配做他们的老大。”

穆凡道：“发家致富不难，新式的生产正在西疆普及。过些日子，大家的生活就会好起来。”

“你没懂得我的意思。”行知一叹了一声，语气中的无奈感比穆凡愈甚，“我活了那么多年，自知没人能至公无私。那些盼看高人一等的人和团体，可不甘心发家致富，他们非得更高一等！不，两等三等……”

“你劝我以后不要扫除那些人。”

行知一道：“没错。”

“那样……百里山和西疆本来的朝廷有什么差别？”

行知一道：“尽可能的争取公平，实在让一部分高一些也没什么。你让他们高，他们自然会让你更高。”

穆凡笑道：”我就是百里山的天子哦，换个名字而已？”

“是不是很无奈。”行知一看了一眼断崖下的深渊，“你现在就站在这断崖边，眼前是一片云雾，向前迈出一步，便会坠进万丈深渊。”

穆凡道：“我的眼前是一片迷雾，但前路未必是深渊，说不定是坦途。”

行知一道：“这次百里山夺权不就是很好的明证吗？百里山和本土实力抵触激化，近乎不逝世不休，外敌利用，险些无法把持。若你非要禁止，或许也能，可你的权威怎么得来，他们还会佩服你吗？”

“可能不会了。”

“显然，你明确其中厉害，要不然也不会放荡他们，换取支撑。”

穆凡走到断崖边，缓缓蹲下，“无奈之举，当时我只能那么做。”

“你以后也可以的。”

穆凡道：“我和从前的天子没有差别。”

行知一道：“你退一步，便可得到无数人推戴。同时可以借此慢慢改革世界，而不是掀开桌子再来一次。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得到身后名，千古完人。会作诗写赋，流传千古佳句；修为高尽，开一代先河；发扬新思想，闪耀古今；浊世征伐，一统天下，北定妖族……可谓完善圣人。”

穆凡笑道：“我要人人如龙，将来就会功过参半。”

他对这件事有明确的认识，成果会怎样，他明确。

行知一道：“粉身碎骨，功过相抵，将来怕是要成为别人口中的暴君。杀害元勋，只想大权独揽……”

“我是做好粉身碎骨筹备的。”

“那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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