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什么时候放她们走。”

牧子问，“总牧监，到时候不想走的呢？怎么处置？”

马王下子听懂了这些人的小九九，说，牧场的育驹房里还有规矩呢，总之你们谁都不许强迫她们，谁敢耍浑用强，让刘武总牧监拉到牧场里骟掉。

“如果将来，这些戒日国女织工们看上了哪个牲口、是自愿留下来，刘大人负责作媒，有上不去洞房的，刘大人可以安排育驹房的人扶把。”

那些戒日国的女俘们时听不懂马王的官话，但牧子们先欢呼起来。

王率策千里迢迢从戒日国拉来的上万人，到最后马王开恩，只剩下这些。

傍晚，马王和薛礼、丽容带着护卫们到达了赤亭守捉。守捉的土城映衬在片绚烂的霞光里，苍凉而悲壮地矗立着，城上的旗子像片垂着的叶子动不动。

晚霞宛若那日，日复日。

在晚霞中，怠政玩私的英国公，不无委屈地化身为叠州都督。

在晚霞中，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褚遂良此刻还是中书令。

在晚霞中，出放宫人武媚娘也还是太子侍读，太子也还是太子。

在晚霞中，许敬宗可以无罪回府，唐季卿也可以仍然是县之尊。

像草上飞样瘸了腿的谢广可以是伯爵，高审行也可以是代抚侯。

而晚霞中、土城下，再也没有那个横刀立马、目送过马王家东行的人。

马王想起待诏入兵部的事，对薛礼和丽容道，“我肠子都悔青了，当时怎么不坚决点！”

另外的两人体会马王此刻的心情，但都知道这不是他个人说了算的事。

那时高审行占据着太子中庶子的位子，极力压制尚书令、想将英国公在郭待诏之前顶上来。太子在尚书令和中庶子之间不表态，皇帝居然也意向不明。

“这个破太子的位子，我之前并不怎么稀罕！”马王说了半，炭火朝着长安飞驰出去。

……

壬辰日，是四月十九日。太极宫。

皇帝召见永宁坊马王府所有正、侧王妃入宫，附加重要的条：把府上的四个少王爷个不少地都带着。

龟兹大捷，马王殿下以摧枯拉朽的雷厉兵威，在不到个月的时间里，将龟兹十数城的叛乱举荡平。

叛乱者连根毛都没剩，三万多名叛乱者伏诛，十州唐军阵损仅六十三人，伤了手腕子的百六十三人。

叛王苏伐也没有按着成例押送到长安来，拒称唐军在追剿从筑关工地上、逃入龟兹城的戒日战俘时，苏伐被鲁莽的唐军军校认差了。

他们误认为这个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腿上打绷带、散发着难闻腐肉气味、满脸血污的人只是个戒日国的战俘。

四五十个唐营军校呐喊着，“郭将军开眼！”围上去就是阵乱刀，等马王殿下的命令传入城中时，已经根本来不及了。

如果是另外什么人领兵打出这样的战果，那些脑袋里只有缰化的条条框框的御史们，说不定早就喋喋不休地上奏本了。

他们会气势汹汹地说：仁义。

那么皇帝只能面带微笑地忍耐，不然像魏征这样的忠臣个气不顺溜，就得脑袋撞死在皇帝的面前，让皇帝成为个不听良言的昏君。

但是这次，个上奏本的也没有。

因为在整场战事中，马王殿下和绝大多数的唐军，居然步也没有到龟兹城中去，进城的只是少量。

皇帝想，真正的滑头在东边，看看人家盖苏文，早早就将毛捋顺下来了。

降而复叛的群人，连阵亡大将的妻子、幼子都不放过的群人，什么才是他们最好的结果？再降？那得多仁义的人才会接受啊！

皇来陛下要享受下天伦之乐了。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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