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晚上你自己吃面包，或者泡碗面吃。没人管着你，你别光知道玩电脑，得早点睡觉。”

曲燎原看了那袋子里的东西，除了泡面面包火腿肠，还有两瓶刚才宋野喝的那种酸奶，一下感到幸福起来，但又有点内疚。

路上，宋野在后排睡着了。元旦过节，大家都放假，出市区的路有点堵，比平时慢了很多。

坐副驾的曲燎原和曲大江小声聊天。

曲大江对常健的工作很感兴趣，问了好些事。常健在另外一个区的派出所工作，刚上班，重要工作就是掩护派出所辖区的社区治安，老百姓说的“片警”。

“当初我复员回来，最想做的工作就是警察，军警不分家，脱了军装换警服，太好了。”曲大江感叹道，“我年轻时候，工人才是铁饭碗，工人阶级最崇高，你爷爷托了不少人才把我弄进407厂往，我又没工人技巧，在守卫科上了二十年班，干的还是治安工作，早知道工厂会……不说了。”

假如是宋野，现在大概就会开端有理有据地分析起传统国企被时代淘汰的必定性。

曲燎原不懂这些，更不想对爸爸的人生决定做出点评，想了想才说：“爸，你忘了？你每年都拿优良职工光荣证书的，你又没有虚度时间，那就用不着懊悔。”

曲大江笑了，道：“有时候看你跟小野，你都不知道你爸我有多爱慕你们俩，年轻太好了，真想回到十八岁，天不怕地不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想当兵，背起累赘就往参军，想娶你妈，都没跟家里说，给厂里打了报告就领证……不是，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曲燎原哈哈笑，道：“本来还有这一出？爸你跟我说说，说说呗，我想听。”

“我看路，说什么说？”曲大江不肯讲了，还吩咐道，“你别往告诉你妈，她才不让我跟你说这些，生怕你在学校早恋……你没早恋吧？跟爸说实话，保证不告诉你妈。”

曲燎原：“……干什么？说你呢，别说我。”

曲大江马上察觉到了什么，道：“臭小子，你还真有事啊？”

曲燎原心想，完了！露馅了！怎么说？

“怎么回事？”后排宋野适时醒了，替他解了围，道，“怎么回事？还没到家吗？”

曲大江不想当着第三人的面问儿子的隐.私，但他不像高秀月，认为早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男孩到了十八岁，有恋爱的心思太正常了，没有才不对。

送他俩到家，曲大江又拿了点东西，主卧衣柜里几乎已经空了，他和高秀月本来也没太多衣服，今年为了看店方便，一直住在市区租来的屋子里，两人每次回来就拿点东西，衣服和日用品差未几都拿往了那边，回家住还没在那边方便。

曲燎原送他到楼下，他和曲燎原说：“你放心，我会跟你妈保密。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曲燎原也撒不了谎，支吾半天默认了，道：“谢谢爸。”

看爸爸开车出了家属院的院门，他才折返回来。

回了家，宋野这是真睡了，缩在被子里，只露着脑袋，已经睡沉了。

家里不住人，他俩上高三后，一个月才休一次周末，今年就没交热气费。本来靠着楼上楼下邻居家的热气也还能凑合，但厂里生活区的热气不是市政供热，厂里自己烧锅炉，现在停产没钱，锅炉工也下了岗，还是工会几个热情干部，找了外面的小热力公司，请人回来开炉供热，烧的不太好，家属院人越来越少，空着的屋子当然不缴费，恶性循环，热气越来越不热。

曲燎蓝本往返来就想找他说明确，早就都已经说好了，假如再和父母说什么，必定要提前商量，这商量到哪儿往了？又自作主意，吓人不说，也很气人，这事没那么轻易过往，必须得说明确，不然没完。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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