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们没有人有资格来决定……”

“放屁！我有！那是我女儿，我就有！”

“应当由医生来决定！”孙克庸也扯着脖子喊起来。

钟磊：“包先生，刚才我看到孙杨子涵在你身边，似乎一直想说些什么。还有，我感到我们说了这么多，却没有给两个孩子说话的机会。我信任你女儿也必定想说些什么。我可以采访一下他们吗？”

“采访……孩子？”

“对。我想观众朋友们也必定想听一听两个孩子自己的想法。导播老师，能切到小女孩玲玲那边的信号吗？”

导播点点头：“没问题，我们一直有摄影师跟拍。——4号机，你那边怎么样？筹备切换你的镜头了。”

钟磊的手机屏幕里，包同慢慢的退到后面，孙杨子涵则坐到了镜头前，颇有些撒娇地叫着：“爸爸……”

“儿子！子涵，乖啊，放心，爸爸不会放弃你，爸爸必定会让你做上手术的……”

这时刘晓燕打断了孙克庸：“现在我们可以连线医院那边了，女孩小玲玲现在正在医院的病房里收看着我们的直播。玲玲小朋友，你好！”

“阿姨好。”镜头切到了医院里玲玲的画面。

电视上，玲玲的画面和子涵的画面并列摆放。

“玲玲！”

“子涵哥哥！”

两个孩子亲切地打起招呼。

“你做手术了吗？”子涵问道。

“没有。”玲玲摇摇头，“子涵哥哥，我不想做手术了。”

“不！”子涵坚定地摇摇头，“妹妹，你活下往吧。”

“不，”玲玲也摇摇头，两根小辫子调皮地晃了晃，“子涵哥哥，心脏给你吧。”

“我不要。”子涵用力地摇头，似乎表达着自己无可动摇的决心，“爸爸妈妈……求求你们，把心脏给小妹妹吧，她那么可爱，我可爱好她了。”

电视台走廊上，正看着墙壁上电视机的孙厅长和子涵的妈妈掩面而哭，孙厅长向电视伸出手，似乎想摸摸自己孙子的脸蛋：“孙儿……”四周的人眼圈也都红了。

玲玲道：“不不，子涵哥哥，你比我厉害，比我聪慧，你要是活下来了，能做好多好多的事情，然后你当了医生，再回来给我治病，不就行了？”

玲玲的妈妈抱住了玲玲哭泣着。

“我做不到的，妹妹……连我爸爸都做不到，这个病治不好。”孙杨子涵遗憾地低下头来。

“你能的，确定能，你比叔叔聪慧。”玲玲勉励着说道。

孙克庸此刻泪流满面，他重重地点头，然后双手捂住脸，又轻轻地摇头……

坐在他身边的刘晓燕从助理手中接过纸巾，沾了沾眼眶的泪水，然后将一张纸巾放到孙克庸的旁边……

昏暗的小屋中，坐在孙杨子涵身后的包同泪已成行……

后台，司马台长低着头，用指尖掐着眉毛之间的额头肉；尤游泪光晶莹；钟磊和很多人一样，用手背擦了擦眼眶，只有刘跃辰涕泪横流，一塌糊涂，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来，擤了擤鼻涕，俨然哭成了主角……

商场里，许蓉蓉和围观的人们同样泪目，一个女孩钻进了男孩的怀里……

大排档一条街上，冰啤热了，肉串凉了，食客们却只看着电视……

花州市依然灯光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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