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两个旧书架，书架已经很破旧了，有修补过的痕迹，却没有用新漆来粉饰。上面密密麻麻磊着书籍，还有不少是自己做的简报。

屋子的角落和书案下面则是堆满了各种报纸，看得出来主人已经努力收拾了，但由于数目实在是太大，始终有一种混乱感。

全部‘工作间’最整洁的处所大概就是书案上了，一边砚台有墨盒盖子盖的好好的，笔架子上放着一支洗的干干净净的羊毫。旁边就是笔洗，里面蓄了一半的净水。另一边则是两沓纸张，一沓墨迹淋漓，显然是写好的东西。另一沓则是干净整洁的白纸，便于主人随时取用。

连翘一眼看到了旁边插着一卷一卷的纸，马姑娘解释道：“那是文具店特地买回来的大纸，一张只要二分银子，而这一大张能裁出四五十张平常用的纸呢！”

这种纸连翘知道，是比较便宜的素白竹纸，白纸一刀要八分银子，一刀是一百张。也就是说自己买大纸来裁，能便宜一半。

看到这些，连翘慢慢回想起了这位马姑娘的日常。

零碎的记忆记得这位马姑娘经济上很拮据——从镇子上来县城里闯荡，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花样。平常在书店里做一份工，比一般没知识的女工强，但实在来说强的有限。

而且从开销上来说，她住在连家的西厢房，房租可比一般女工合住贵了不少。另外还有伙食费和日用、每个月要给家里寄钱。几年下来，差未几的女工能攒下一份嫁妆，她却连一点儿钱也没有积累下来。

屋子里的旧报纸大多是从别人那里低价一斤一斤买来的，书籍也是占了书店的便宜，都是二手旧书。

好悬如今江南经济不错，她这样能识字算账的女孩子找到工作养活自己不难，不然饿逝世也不奇怪！

年纪渐长，没有存款，事业上面也看不到什么前途。马姑娘当初也是信心满满来县城闯荡的，等到蹉跎了这么多年，却是一点朝气都没有了。

然而连翘知道，像马姑娘这样的还算是好的。她毕竟自己找了一份工作养活自己，不至于三餐无认为继，或者要往租展位的那种处所住。

自从报纸业发展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了，从蓬莱居士的《唐门虎子》算起来，差未几有两三代人被勉励着以写小说为业。特别是最近洛北公子宋志平一部《玉堂春》，一本书就赚的盆满钵满，有这样的榜样在，涌进这个行业的人越多了！

大浪淘沙之下，金子毕竟是少数，尽大多数实在只是泥沙俱下而已。

成名的作者自然可以求名求利，成为人人艳羡的榜样。衣华服、食美食，有美在旁，没事的时候游历山川风景，与朋友欢聚。有事的时候就写写文字，红袖添香夜读书...这样的日子神仙都比不过。

但那些被筛落的泥沙呢？没有人记得的。没有才干或者没有机会，别人问起，也不过得一句藐视。

“他啊，一个穷酸文人，还想着文章卖钱发大财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材料！”

其中一部分半工半写，就像马姑娘一样找了一份活儿养活自己，这还委曲活得下往。另一部分孤注一掷，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写作了，成果有好有坏，尽大多数都是坏。

吃最粗糙的杂和面馒头，用早食摊子送的咸菜和温水佐餐。借住在寺庙之类的处所，每到月底还要受和尚们的冷眼——即使是寺庙低廉的租金往往也凑的很艰巨。

坦率说，能写文的都是能读书识字，不能说在文风壮盛的江南这些人有多金贵，可说要找一份工作糊口却不难。也就是说，这些人实在是饿不逝世的——除非逼到了尽境自己上吊。

所以连翘到现在为止没有怎么听说哪个写文的被饿逝世，倒是有几个像是考科举几十年不中，最后疯了！

总体来说，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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