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父皇也真是的，这种奏疏，根本就不能叫他通过！”

“你父皇有他的难处。想当年，宁国公也曾经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现下他登基不过三年，怎么能视若无睹？”

乔毓叹道：“宁国公损坏的是嫡长承爵的规矩，可你父皇当年登基，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昭和公主听得沉默，却还是有些闷闷，趴在母亲怀里道：“昨天宁国公府设宴，满长安都没几个人往，听说那边儿备了几十桌菜肴，最后全都赏人了。”

乔毓幸灾乐祸的笑：“大家毕竟还是眼明心亮的。”

繁忙了一整日，娘俩实在都有些累了，梳洗过后，略微说了会儿话，便熄灯安寝了。

第二日天刚亮，乔毓便醒了，见昭和公主正酣睡，也舍不得叫她起身，帮着掖了掖薄被，便静静出门了。

一套刀法练完，她额头已经有了稍微汗意，白露等人备了膳，往吃过之后出门，便见水泥路已经从县衙门前，修筑到了视线远方，直往长安方向往。

常宁正在外边儿盯着人施工，掌控方向宽窄之余，又记载风干时间、具体耗费等数据，见乔毓过来，叫了声“大锤哥”，就匆匆促催马，往校阅阅兵前边儿道路往了。

远处有筒车辘辘，伴着水声传来，抬目远眺，便见规定出的作坊处已经是热气蒸腾，乳白色的烟雾随风飘摇，空气中布满着淡淡的草木酸涩气味。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转变。

乔毓微微笑了一下，伸个懒腰，便打算往做事，忽然心有所感，扭头一瞧，却见李泓正站在不远处，身边是皇太子和秦王，正含笑看着她。

乔毓心头一跳，走过往道：“你怎么来了？”

大半个月没见，她瘦了，也黑了，蓝本偏白的面颊，已经变成了浅浅的麦色。

盛夏的阳光将她骨子里所镌刻着的生命力尽数展露出来，眼力明亮，眼神锋锐，不知怎么，就叫人想起怎么也除不尽的茂盛野草。

“有件事情想要同你商量。”正是凌晨，太阳却已经热了起来，天子手里提着一顶草帽，抬手扣在乔毓头上，道：“咱们找个处所说说话？”

乔毓应了声：“好。”

“魏玄受令巡视天下，裁减冗官的事，你应当也知道，”天子掀开仆从们送来的茶盏，便见里边儿装的不是茶水，而是白水，不禁失笑，饮了一口后，道：“他想将冀州作为第一站，也同朕讲，盼看能带你过往。”

“我？不行不行！”乔毓赶忙摇头：“万年这儿的事还不够多吗？我分身乏术，哪里顾得过来。”

“再则，”乔大锤谦虚道：“即便往了，我也帮不上什么……”

天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别妄自菲薄。”

“……”乔大锤给噎了一下，又没精打采道：“没人看着，我会惹事的。”

天子忍笑道：“不是有魏玄吗？”

“……”乔大锤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打不过我。”

天子帮她正了正那顶草帽，忽然道：“我陪你一起往，好不好？”

乔毓吃了一惊：“啊？你怎么走得开？”

天子站起身来，瞧了眼屋外杨树下正跟秦王说话的皇太子，道：“不是有阿琰吗？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到时候，就叫皇太子监国。”

乔毓被糊弄住了：“真的吗？”

“真的，”天子笑了，到窗边往，向皇太子远远招手：“阿琰，朕若不在长安，你能叫父皇安心吗？”

皇太子隔得老远，压根儿没闻声父亲说什么，只是见他这样热情的招手，总不好冷淡以待，同样摆了摆手，算是应答。

天子扭过火往，向乔毓道：“你看，他早就知道了。”

乔大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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