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了轻嗓子道明目标：“婆婆，本日是我和阿平成婚的第四日了，晚些等阿平起了我们就一道回门，特地先向您报备一下，不知婆婆能否容许阿平与儿媳在外家留宿一晚？”

刘寡妇的眼神随着我画落就阴森了不少，开口便是沉了的声：“哪来那很多繁文缛节？就你事最多。好好在家待着吧，晚点我让人捎个口信给你家里。”

我不由错愕，这是一口拒尽了回门？可这是出嫁前娘亲特地跟我交代的，还吩咐我务必得通过婆婆的容许才可回往，这也是婚后必走的礼数。

刘寡妇似没有耐心与我多说道，口吻不善地对我又道：“回房往伺候阿平，少给我弄些幺蛾子，也休要背着我偷偷带阿平出门，本日午时我会回来。”说着她就擦过了我，快步走出了院子，只听得她脚步生风，又重又沉，一如她的脾性。

我站在早春凌晨的院中，被风吹过，从身到心都透着凉冷。

自那日起，我再不向刘寡妇提请求，日子也得过且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有一个傻萌的夫君，还算能够把凶猛婆婆的愁闷给抹平一些。而且我创造他很多时候做了我跟刘寡妇之间的协调剂，刘寡妇对他的偏爱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基础上一切意愿都以他为主。很多事只要阿平参与了，刘寡妇就算对我有微词也降低了恼怒，至多是说道几句。

而阿平的反响有很多种，一个细微的动作，一次眼神的流转，或者是那一瞬间嘴角的弧度，在他表达了情绪不快之下刘寡妇就会收敛，甚至平息怒火。所以阿平确实是我在这家里的支柱，即使他心智不全。

但我不知这只是表象，也或者说是，狂风雨前的安静。

转眼三月过往，唯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我这夫家的家底。山野乡村，多以农作为生，即便辛苦劳作也就能图个温饱，这是大多数人的常态。而打从我嫁进门后，刘寡妇从不叫我外出农作，最初我认为她要揽下所有农活，可这三个月里就见她偶然出一次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呆在屋子里独辟的一间佛房内诵经。

另外，我掌了一家人的吃食，对灶房里的米粮供给最明确。蔬菜瓜果还能是院子里那块地种栽出来的，可是米粮眼看着变少，却在某一天凌晨我起来创造米缸满了，面粉罐子也满了。除了这，还有不定时涌现在灶房里的肉禽类，固然不常，大概也就半个多月有那么一顿，但以我五年来的生活经验断定这在村庄里可算是过得挺不错的了。

而且我大概留心了下，每次肉禽类涌现在灶房都是刘寡妇出门的后两天，所以我猜测她那趟出门就是往采买了，然后按着时间让人送来。

对这些怪异的现象我没有多问，由于问阿平是过剩，问刘寡妇必定碰冷丁子。

平常日子里突的来了个小插曲，在我成婚三个月后外家竟托人过来提回门这事，而且是向刘寡妇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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