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恐怕力不能及，汀州商会本就与高郎中无勾连，若非说有勾连的话……江公子还是找出证据为好。”

江栎唯一听火大了，我让你交出证据，你现在让我找证据，这不是诚恳跟我为难？

“沈公子不怕本官拿你问罪？”

江栎唯习惯性地又恐吓沈溪，可当他说出口时，就意识到沈溪今时不同往日。以沈溪詹事府右中允兼东宫讲官的身份，没有弘治天子的授意，即便他如今已经提升为北镇抚司镇抚，也奈何沈溪不得，“好，那你等着瞧！”

江栎唯说完，气冲冲而往。

玉娘并未随江栎唯离开，若有所思地打量沈溪，脸上没有任何着急之色。

沈溪问道：“玉娘是想替江公子劝我？”

玉娘笑道：“奴家并无此意，奴家也感到，江大人做事太过心急，反倒是沈大人……更似是做大事之人，无论面对何事，都能做到气定神闲。”

“是吗？”沈溪苦笑了一下，“我自己还在头疼怎么搪塞江公子，未料玉娘竟这般奉承我。”

玉娘道：“有些事，奴家要对沈大人言明。传说高郎中为官数十载，积累数十万两白银，却无人知晓他将银子躲于何处，若能将这笔银子起出，于国库助益不少，实乃大功一件。或许江大人正是因此而着急……沈大人若能助朝廷查获此案，想必会高升……”

沈溪耸耸肩，道：“就算查获，高升的恐怕也不是我吧？”

玉娘一愣，但仔细一想，可不正如沈溪所言？

沈溪是翰林官，属于做学问的，提升之路是翰林院、詹事府、寺官、礼部，跟六部官员或者是处所官的升迁之路差别很大。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沈溪既为翰林官，是没有道理为户部查案的，就算查出案情始末，也不可能对沈溪的升迁之路形成影响，除非刘大夏真的将沈溪调到户部当差。

但沈溪是弘治天子钦命的东宫讲官，刘大夏没有调用他的权利。

沈溪查案，最多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对他自己没什么利益，反倒会因高超城与汀州商会的关系，令他在其中很难摘开。

玉娘经验老道，嘴角露出一丝笑脸：“将来之事，未尝可知，刘尚书对沈大人可是观赏的紧呢！”

沈溪撇撇嘴，刘大夏观赏的人多了，我算哪根葱？凭什么就能让刘大夏观赏而提拔？

沈溪大概能料到，玉娘回往要对刘大夏回禀，所以他不能太过直接地拒尽，想了想道：“在下努力而为。”

玉娘点点头，又提了一嘴：“高郎中的孙子高崇近日经常出没于京城演乐胡同，出手阔气，沈大人或答应以从他身上进手。”

沈溪心想，玉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之前居住的黄华坊，靠近东四牌楼四周，有东院，有本司胡同。所谓本司者，盖即教坊司也。又有勾栏胡同、演乐胡同，其相近复有马姑娘胡同、宋姑娘胡同、粉子胡同，正是风月荟萃之所。

不过，玉娘明显不想细说，恭敬行礼后便告辞了。

沈溪回到房间稍微一揣摩，玉娘这是弦外有音，告诉他高崇经常出进风月场合，即是是把高崇的行踪告诉他，但知道高崇行踪又有何用？除非是……

绑架？

把高崇绑了，跟高超城要赎金！

高超城就这一个孙子，确定会就范，朝廷以此为线索，追查高超城躲银之所，将他为官多年贪墨的几十万两银子起出来……

沈溪心想：“以玉娘的身份和态度，照理不该有这般勇敢的提议，刘大夏为人正直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那多半又是江栎唯出的馊主意。”

江栎唯在沈溪眼前表现得声色俱厉，算是迎头给了他一棒，再由玉娘送出甜枣，顺带告诉他可以借此立功，并婉转地提出绑架这个主意，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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