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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桑姑娘很是聪慧。”

她面色无波，狭长的媚眸微微敛着，睫毛轻轻地颤动，嘴角微抿，道：“不过人之常情罢了。”

因她此番动作，面上的白纱随风舞动，顺着耳后看往，除却黑如墨的青丝之外，便是圆润精巧的下巴，顺着下巴微移眼力，面纱下有她影影绰绰的脸型，虽看得不甚逼真，却有一番朦胧的美。

美人如此，美人如此。

温子玉断定，浅桑定然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

那么——“姑娘为何戴着面纱？”

“我的容貌会吓到人的。”

“......姑娘难道在同在下开玩笑？”顿了顿声，接着又道：“姑娘明明很美。”

她看着他：“你怎知我很美？”

“感到！”

她笑笑，没说话。

见此，他忙道：“浅桑姑娘，我没同你玩笑。”因这样的感到，他三年前曾有过。

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缓缓而道：“三年前我曾见过一名女子，她唤作音莫，是世间最美之人，天下男子为之倾倒，为之而逝世。”话止于此，夹杂了些惋惜的味道：“只是她美则美矣，却是个霍乱天下的人。”

“现在......她怕是变成了这天上的一颗星星吧。”

“如此女子，难道温公子也爱好？”

他收回眸光看着她，在她的一双眼睛处流连了片刻：“爱好，而且，你的眼睛很像她。”

“哼。”

他微怔，随后诧异问道：“你在冷笑？”

“是！”她尽不迟疑的答复道。

“为何？”

“温公子明知那女子是霍乱天下之人，仍因她的美貌而爱好，可见公子也并非正派人物吧？”

他闻言竟笑了：“如此，我很惭愧。”看了她一眼：“只是，我在想，如此美的女子，怕是有什么苦衷吧，不然，不会作恶。古话说，相由心生。”

相由心生......苦衷......世间男子都会为自己爱慕的女子开脱么？

会吧！毕竟爱慕之人会成为每一个人心里，眼里，最好之人。

苦衷啊！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苦衷。

假如从懂事起就意识到自己是个孤儿算是苦衷的话......

假如在十岁被人贩子拐卖一个赌徒家被喝多了酒的所谓后爹日日打骂算的话......

假如在十五岁因相貌出众被后爹卖到青楼算的话......

假如......选择信任一个男子最后却被他背叛算的话......

前尘往事，本往返想起来，令人如此的沉重......

所幸，那些都过往了。

“你哭了？”

她一怔：“我没有！”忙往擦眼角的泪水，手段却被他捉住，而他的另一只手伸向她并且在她的眼睑处划了一下，放在她的眼前，凝声道：“我的指腹是湿润的。”

她立即撒开他的手，并将他放在她眼前的手指推开，面色冰冷道：“温公子，请自重。”

他怔了怔，随后释然：“浅桑姑娘，失礼了。”

前路还很长，身边的谜团，总有一天他会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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