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过去一巴掌过去拍死她，还没完没了了。于是厌烦地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而此时她的目光正好迎了上来，却是一缕如阳光一般温暖的，略带戏谑的目光。我一时被镇住了，片刻之间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有些不了解她，或许又只是自己的幻觉。

于是我顺了口气，平静地闭上了嘴。

走出门廊的时候，一缕强烈的阳光照过来，我反应不及，只得闭眼。这是个很特别的秋天，然而从十年前开始的厄运，在这个秋天全面地开始暴发出来，这让我始料不及。

我感觉到一种无名的压抑感，所以重重地吸了口气。

“你怎么啦？”她在旁边问。

听到她的声音，我不自觉地嘴角向上一弯：“英子，你觉得人生到底是偶尔不幸呢？还是总是不幸？”

秋天的风轻轻地吹着，在我的耳边呜咽，似是某个人的悲鸣。

“总是不幸。”她答道。

我又弯了弯嘴角，没有答话，继续赶路。

长生和黄祈还在老地方等我们，看到我们回来，他老远便开始摇手。等走近了，才看到黄祈依然歪在他的腿上，安静地睡着。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经不如先前紊乱，便知道长生将他照顾得很好。我有时候特别不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李长生分明只见过黄祈了了几面，却对他情有独钟，难道仅仅因为他生得好看吗？显然不是。

黄祈不喜男色，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所以李长生也是个可怜人。

他见我一直不说话，便着急了问：“怎么？中毒太深？还有没有得救？”他问起来声音颤颤地，是以我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白英在一旁憋了口气，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当真是以担心自己娘子的心情来关心着他，也不知他醒来会作何想法？”

他吞了口口水，虽然怨恨却又有些高兴：“他若早些从了我……”

“就跟着你一起服侍那女大王了不是？”白英终于咯咯咯地笑了出来，我在一旁听得也十分有趣。

“看来你们的事办成了。”他终于松下一口气，又低下头看腿上躺着的人儿。他轻轻地将人往我怀里一托，然后又在前面蹲下来，这是要换个姿势背。

“去哪？”我问。

他又将手勾了勾，示意我将人放上去：“现在女大王死了，我要收复我的逍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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