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三)(1/2)

作品:《梦川

那些厮纷纷叫屈道:“五堂主何必拿的们撒气?这全是太爷的意思。太爷了,大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让的们好生准备着。”

五姑娘听得那几个厮如此道,心中不免忧虑起来:“太爷年事已高又喜怒无常,只怕是大限将至……”想到这儿,五姑娘连连叹气,当下遣散众人,独自进入大兴府问安去了。

五姑娘刚刚踏进府里,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人。五姑娘来不及闪避,被那人撞翻在地上。不等五姑娘恼他,那人却先开口骂道:“混账东西!丢了魂么?”

五姑娘心中一惊,不免要仔细打量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见他气势威武不输草原雄狮,声音粗犷远超山中猛虎,身材高大胜似雪原巨熊,面容狰狞赛过亡命悍狼,活脱脱地一副戎狄之相。

五姑娘看了半天方才记起此人乃是大兴府护卫教头尚保。

这尚保本是北狄别部赖头族人,久居秦国北境。兴武九年,秦太祖起大兵南下灭宋,征召各地健儿从军。尚保身无长技,不能安身立命,为得混口饭吃便应征入伍。待得战端一开,五十万秦军犹如下山猛虎,入海蛟龙,一路凯歌,势如破竹。尚保随军一路走来,见得江南富庶繁华如此不免心动,便寻思着如何搜罗钱财来他个咸鱼翻身。谁曾想着意外之财本就不爱命穷之人。兴武十年秋,北狄与赵宋北水盟誓,出兵相助。秦国北境警报频传,秦太祖只得将南征大军调回抵挡狄人进扰。尚保过够了这刀头舔血的日子,不愿再回北方受苦,竟然杀死看守逃出军营,独自留在江南享福。

兴武十一年,天下堂因与秦兵打仗折损了不少人马,便征召四方习武之人入堂做事。尚保凭得一身拳脚功夫被选作王德亮的贴身侍卫。此人本是蛮夷之属不懂中原礼数,处事接物难免粗鲁蛮横一些,自然不受他人待见。唯独王德亮以为此人性格耿直,可托大事,便着重提拔他。不出几年,尚保就升任大兴府的护卫教头了。

那尚保还想再骂,却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五姑娘,只得闭住了口。

五姑娘也知道尚保的脾气大,便不与他计较,问他道:“知古的事情还不见有下,又出了什么事端这般的十万火急?”

尚保轻哼一声也不答话,昂着头就要往外走。

五姑娘笑道:“也罢,既然太爷教你保密,尚教头自去便是了。”

那尚保被五姑娘中,心中不免一惊,愣在那儿好半晌才前言不搭后语地道:“太爷现在大兴殿上摆宴,五堂主自去便是了。”

五姑娘便丢下还在发呆的尚保,径直往“大兴天下殿”而去了。

五姑娘一路走来只见府中家丁、侍从纷纷在自己身边跑过。五姑娘心中生奇便叫住身边一个家丁,正要问他话。那个家丁却抬头笑道:“五姐,是我……”

五姑娘仔细一瞧原来是陈布,不禁给他气笑了:“你们这些浑头不好好在住处待着又出来惹什么是非?”

陈布笑道:“自打来了京师就光听这里的儿街头巷尾地唱什么,‘欲识人间仙境,皆从天下五府。一生痴绝之处,梦里常忆大兴。’的觉得好奇便来此一观,却觉得这大兴府也不过如此。”

五姑娘怒道:“瞎起什么哄!荣兴府怎能与大兴府相提并论?岂不闻‘人以物留,物以人芳’?太爷德高望重自是我等不能相比的。你们切不可‘以貌取人’,再敢胡心你们的舌头!”

陈布陪笑道:“五姐教训得是。不过太爷驾鹤西去之时,五姐还要屈居晚辈之下么?”

原来,自从兴武九年五姑娘出兵勤王,荣兴府声势日隆。朝廷为削弱“天下堂”的势力欲求分而治之,也有意提升荣兴府的权势。这荣兴府竟然有了取大兴府而代之的势头。陈布这伙爪牙更是动作频频,只等着王德亮一死便要五姑娘夺取天下堂的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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