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晴觉得遍寻宫中不见棺，宫里那些女子病情稳定也不大需要她，她与其在王宫里虚耗着，倒不如回家去和秋水基套下近乎——都有好一段日子没见他了，不知道他消气了没。

结果夏候晴发现自己想多了，秋水基忙得直像个陀螺转个不停，基本没空搭理她，夏候晴挪到那聚在一堆研究今天哪个病人长得最端正最好看的学徒身边，纳闷的问：“你们师父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一答道：“自从师叔你上次进宫后，师父就像这样没日没夜的的忙个不停，根本不用我们们帮忙，如果不是他分不清某些药还用得上我们的话，早就让我们回家歇着，自己一手包揽医药堂所有事务。”

小二接口道：“还有啊，以前咱们不收治普通病症的病人，师父最近门槛大开，什么病症都照单全收，这不，刚刚送走了一个因为吃太多太油腻消化不良的病人。”

小三：“还有前两天街口黄婆摔跤擦破了皮也上来医治。”

夏候晴诧异，“黄婆？卖咸鱼的那个黄婆？”

“就是她。”

“她捞到金咸鱼了？”这怎么看都不像那个为了一个咸鱼头追人家九条街的的黄婆所为——她的医药堂诊金贵着呢。

六个学徒沉默了一会，最终由小一开口，“师父上个月开始开始半医半送，诊金药费比普通医馆便宜了一半，这些天我们医药堂被不少同行砸了窗子，师父前两天还遭了黑手被人蒙着麻袋拖进小巷子里暴揍了一顿。”

夏候晴看着那个头上缠着纱布忙得团团转的秋水基，又看了一眼那拿着小板凳排队排到菜市口的病人们，嘴角抽了几下。

夏候晴从早上一直等到半夜，看着秋水基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等他里里外外的打扫好卫生，把所有物品码得整整齐齐，摆好明天要用的东西，然后亲自合上最后一块门板。

这时，弯月已西坠。

夏候晴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秋水基的脸色，然后过去一勾他的肩膀，“走！请你吃宵夜去！”

秋水基吃惊道：“半夜吃东西加重肠胃负担不利于消化对身体造成伤害，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代医师，为何要做如此自损健康之事？”

夏候晴斜睨他，“去不去？我请客。”

秋水基：“大丈夫应当以身作则抵制一切不合乎生活作息的行为——等下咱们吃什么？”

东越京城一到晚上便实行宵禁，寻常人等若无故晚上在街上走动，被巡逻队抓到会罚款五锭银并关押两日外加十鞭。但特殊行业除外，比如医生、稳婆、药店老板和官职在身之人。

夏候晴领着秋水基七拐八拐的穿过了很多条巷子，然后来到一间门口只点着一只红灯笼的普通住宅后门前，秋水基不解的问她：“三更半夜的来别人家做什么？”

夏候晴捋起袖子说：“你在一旁看着。”

然后上前“呯呯呯！”拍了三下门，对着门缝压低声音说：“夜太美，无心睡眠。”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老者提着灯笼迎出来，夏候晴塞给他两串刀币，老者微笑着放进钱袋，然后在前面引路。

穿过一个长长的回廊，经过一片黑乎乎的假山，老者推开院中的大门——

两人的眼前一亮——

亮如白昼的灯火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歌伎舞女跟客人们打情骂俏，卖唱者咿咿呀呀的在唱曲，包间传出悠扬的琴声……

跟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秋水基看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了一会，然后紧张的抓着夏候晴的胳膊，“夏夏，我可是正经人家，我从来不逛妓院窑子的，这里……”他咽了一口唾沫，“咱还是快点回家吧。”

夏候晴白了他一眼，拖着他往前走，“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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