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舍救命地不解人鬼情(1)(1/2)
作品:《大坡地【完结】》太行山的铮铮铁骨埋藏在大山的深处,太行人的神采和风韵和太行山紧紧地绾在一起,万物的主宰只要把原本属于她们的归还回去,苍天之下大地之上的那份儿鲜亮,就按也按不住。
一场透雨浇过之后,那些和众生紧紧相连的灵秀,在一片苍黄中翻个跟斗儿就来了。山川和大地像一个筋疲力尽的汉子,在睡了一个长长的懒觉之后,伸个懒腰醒了——仅仅几日工夫儿,天底下看得到的地方都又蓬蓬勃勃地绿得醉人了。又过了一些日子,竟有几种说不清的植物在错过春天的季节里,张张扬扬地又绽开了耀眼的花朵,把那个失落的春天一并合到了火热的夏季里。
那场灾难刚刚接近尾声,中央就召开了七千人大会,对农村经济进行了重新调整,《农业六十条》的传达贯彻和那场透雨几乎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契合。《六十条》的根本,是确立了“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农村经济体制,庄稼主儿们看得见的是人民公社、生产大队和生产小队三级,摸得着的是生产队里土地、劳力、牲畜、农具的四固定。
一群群的人分成一个个生产队,生产队里有百姓们赖以生存且永远属于他们的土地,还有在土地上耕作的牲畜和农具。生产队里的每个人都能分到基本口粮,出工多出力大的人,还有工分儿补贴。队里收入的多少影响着每家每户的收入,队里的富与贫、丰与歉,关联着队里的每个人,庄稼人的眼透亮心透亮——他们那个赖以生存的大家叫“生产队”。
在生产队里,扶不了犁的可以牵墒1,不会耩地的可以担粪,大家都凭工分儿吃饭,靠力气生活,只要做,不论稀稠都饿不了肚子。能力有大小,收获也就有区别,队里每个人的工分儿靠大家评,不折不扣的公开透明,一个工作日总共记五晌工:早起一晌,上午、下午各二晌。好劳力一天五晌挣十分儿工,差一点儿的挣九分儿、八分儿。大家坐下来,面对面地说,拍着良心评,评得太低了自有人替说话,要得太高了自己也会不好意思——那也通不过。
开始的那些年月,生产队的生活有点儿像大同世界。
一个生产队的社员大都在相近的区域内居住,生产队的当家人叫队长,生产队的组成人员叫社员。大家都在叫劲,看哪个队的庄稼长得好,比哪个队的社员分的粮食多,队长都用自己的方式召集自己的社员:有敲梆子的,有吹哨子的,有敲洋油桶的……后来的后来,才慢慢有了挂在高处的铸铁的钟。到该出工的时候,各生产队召集人的信号声此起彼伏,绝差不了多长时间,太迟了就给人笑话:一个懒队长,领着一堆懒社员,饿死活该!
在生产队里,白天出工之后晚上到固定的场所记工,一人一个小本本儿,面对面地往小本本儿上写,由专门儿的记工员给往上写,绝不敢多写也不会给少记。个人有账,队里也有账,只有甩开膀子做活儿,小账和大账上才能有工。即使有一个半个的“贼人”,但绝没有“贼”机会。
做出来的事儿端,喘出来的气儿就顺,有个要商量的事儿,记工员只要说一声都别走,忽啦啦的一大片准坐下来。天南海北的事只要敢说,都由你信口地吹,说的、笑的、听的、闹的,生产队里没有寂寞。浓缩了的大社会和放大了的小生活,生产队就是一个舞台,没有高低也分不出贵贱,一样的社员就没有个远近,队长叫扛锄只要不拿锨就能挣工分儿。
工分儿有高低是缘于个人的力气有大小:庄稼人的技术在磨不破的肩上扛着;在满是膙茧的大手里攥着;在压不弯的脊柱上驮着。只有舍得力气,黄土才能变金。工分儿分等次是因为种地的把式分高下:二十四节气环环相扣、息息相关,撒花和点豆早半月长不好,迟半月就减产;啥该种深、啥该耩浅,深的怎样种、浅的如何耩?上肥施药、掐头剪枝、架蔓培土,都有一套学问。
队长倒完鞋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坡地【完结】 最新章节第三十一章不舍救命地不解人鬼情(1),网址:https://www.zuimeng.net/6/6875/8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