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交换……呃，切磋切磋。”

“同王爷‘切磋’，”敦柔公主说道，“我哪里够资格？不过，《列女传》我那儿倒是有现成的，迟一点，我叫人送过‘洗心斋’往。”

“好，”关卓凡拱了拱手，“为夫先谢过了。”

听到“为夫”二字，小熙差点儿笑出声来，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偷偷的左右瞄了瞄——幸好，这个“失礼”的举动，王爷和公主，似乎都没有留心到。

王爷和公主进席了，马嬷嬷在一旁凑趣儿：“王爷和公主方才讲的大道理，奴婢是一点儿都不懂的，不过，这桌子菜，每一样，都是公主亲身交代的，好不好不说，都是……公主的心意呢！”

“必定是好的——娘子操心了！”

“娘子”嫣然一笑。

席间，关卓凡以尽量随便的口吻，说道：“皇上说，她和敦妹妹，是嫡嫡亲的姊妹，以前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万万不可生分了——

敦柔公主立即停箸，双手抚膝，微微垂首，说道：“是——臣妾谨遵圣谕。”

“唉，唉，”关卓凡笑着说道，“你这个样子，假如叫皇上看见了，必定就会抱怨‘生分’了。”

顿了一顿，“皇上说，敦妹妹和她见礼，无论如何，这个……不可下跪！至于……嗯，到底应持何种礼节，皇上交代我，交礼部议明确了，再报上往。”

马嬷嬷、小熙两个，都是一脸惊喜不置的样子。

敦柔公主的身子，似乎微微的颤了一下，但是，由于她的头还没有抬起来，关卓凡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他正要接着说下往，敦柔公主已经站起身来，退开一步，转身朝南，深深一福，“臣妾谢皇上的恩惠！”

“潜邸”在“南边儿”。

她如此郑重其事，关卓凡反倒有些为难了，下边儿的话，也就不大好说下往了。

接下来，席上的气氛，产生了奥妙的变更，在一旁侍候的马嬷嬷和小熙，笑脸满面，可是，席上的两位，反不如刚开真个时候，东风化雨、言笑自若了。

小半个时辰之内，敦柔公主的神情，要么微笑，要么安静，她对天子的好意，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关卓凡可有些吃不准了。

膳后上茶，夫妻二人独处，敦柔公主轻声说道，“我今儿……身子还不大爽利，晚上……王爷要不要……到小熙的房里往？”

关卓凡一怔，随即微微皱眉，用近乎粗暴的语气说了声：“不要！”

敦柔公主不语，过了片刻，低声一笑，“也好，反正……今儿是最后一天，明儿个……也就清新了。”

关卓凡的心里，长长的叹了口吻。

回到“洗心斋”，《列女传》已经送来了。

关卓凡好奇心起，粗粗的翻了一翻，一共七卷，第二卷《贤明传》里夹着一张书签，打了开来，果然是“楚于陵妻”。

大致是说，楚王闻于陵子终贤，欲认为相，派出使者，持金聘迎之，于陵子终计之于妻曰：“本日为相，明日结驷连骑，食方丈于前，可乎？”

其妻曰，“夫子织屦认为食，非与物无治也。左琴右书，乐亦在其中矣。夫结驷连骑，所安不过容膝。食方丈于前，所甘不过一r。今以容膝之安、一r之味而怀楚国之忧，其可乎！浊世多害，妾恐先生之不保命也。”

于陵子终感到老婆说的有道理，于是“谢使者而不许也”。

看完了，关卓凡怅然若失：“本来‘食前方丈’典出于此，我竟不知道！”

一向予人的印象，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的，今儿个，却在女人眼前小小的落了面子——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

不过，这并不是关卓凡真正在意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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