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桑桑见他这么问，脸上笑容更灿烂了，“我高兴啊，你没看到我在笑么？”

纳兰卿寒直直地看着她，“你笑的，还不如不笑。”

她的笑意不及眼底，只嘴角向上灿烂地弯着，非但没有传递出愉悦，反而让人背后生出一股寒气来。

鹿桑桑确实笑不出来。

她嘴角放下，面部恢复平静，垂眸看着自己一双手，“那么，纳兰先生觉得，什么样的笑容才算笑？”

纳兰卿寒看了她一会儿，出声道，“你在生气。”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眼前的男人永远这么沉着，一切在握的沉着，仿佛她的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而他是对的，她确实是在他的掌控之内。

鹿桑桑心里闷闷的，带着若有若无的疼痛。

她好像想声嘶力竭地大喊出声，又好像想疯狂地奔跑永不停歇，又好像想抛下一切远走高飞。

可事实是，她只能坐在床头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她点了点头，“嗯。”

纳兰卿寒：“是因为霍连成欺负你？”

只提了霍连成，可明明在场的有两个人。

可鹿桑桑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这种感觉很微妙，她其实没那么在意那个人，不过是个藏不住自己心思的姑娘罢了，最多就是时不时地给她添了些堵，要真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那些不疼不痒的，连莫心蓝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可让她轻易地就掠过去，她也做不到。

不是因为慕嫣然的所作所为，而是眼前男人的态度。

纳兰卿寒至始至终就仿佛一个局外人，无比理智，无比冷静。

他没有过那个女人一个“好”字，可在面对她给她使绊子的时候，却也没过一个“不”字。

而一切的一切，分明就是因他而起的。

如果不是慕嫣然喜欢他，如果不是他跑来和她演了对手戏，慕嫣然又如何会不依不饶地惹她膈应。

鹿桑桑这才抬起眼皮，静静地看着他，“纳兰先生觉得，霍总监是在欺负我？”

纳兰卿寒：“我看了监控，他自己也承认，确实是想找你的麻烦。”

鹿桑桑嘴角牵起一个讽刺的笑，“哦，那霍大经纪人有没有，为什么找我的麻烦？”

纳兰卿寒想起自己当时问霍连城这个问题时他的回答，眸中微冷，“嗯，是慕嫣然和他告状，你欺负了她。”

鹿桑桑睫毛颤了颤，“那你觉得，我欺负她了么？”

纳兰卿寒：“我只见过一次你们两个闹不愉快，就是她刚进组一起吃饭的时候，那次是你赢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另一个答案间接地回答了。

鹿桑桑静静地看着他，“所以你觉得我欺负了她。”

她的眼神又静又冷，纳兰卿寒帮她把被子掖了掖，“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意这么细的问题。”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的个性我知道，慕嫣然无论如何都不会在你这里占到便宜的。不过她的个性太直了，也该磨练磨练。”

鹿桑桑简直气笑了，她也确实笑了，“怎么，合着你是把我当成她的陪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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